学术青椒 | 王超群：学术路漫漫，复印报刊资料陪伴

       人生的际遇真是奇妙。说起来，我的学术起点，始于复印刊《复印报刊资料·社会保障制度》（以下简称《社会保障制度》）。2008年秋季，我大四上学期，正在河北师范大学的图书馆里备战中国人民大学劳动人事学院硕士研究生考试。因为是跨专业报考社会保障，所以我到处阅读社保的专业书籍。正是那时候，我认识了人大复印报刊资料，尤其是《社会保障制度》。虽然当时阅读的文章早已经记不得了，但是光是文章梗概都抄满了一个笔记本。

       在人大读硕士、博士的时候，虽然我也经常翻看《社会保障制度》，但真正深入地阅读反而没有考研的时候多。一来，那时候我总喜欢去听各种讲座。二来，当时的主要精力是读书，论文读的少。当我再度关注到《社会保障制度》的时候，已经工作了。2017年，我的第一篇论文《我国基本医疗保险关系转移接续问题研究》被人大复印报刊资料转载。当时是在《中州学刊》上发表的，主要探讨职工最低缴费年限和地区利益冲突导致医保关系转移接续的难题。收到武汉某学报主编的邮件后，我才知道自己有文章被人大转载了，这位主编不仅恭喜我，还邀请我给他们投稿。此后几年，每当我有文章被人大复印报刊资料转载，都是这位主编发邮件告知我。遗憾的是，直到现在我还不认识他。

       2018年，我在《东岳论丛》上发表了《城乡居民基本医疗保险制度整合：基于28个省的政策比较》，这篇文章的核心是希望推动以家庭为单位参保，并且我也开始注意到央地财政补贴责任分担机制是如何阻碍了流动人口属地参保的。2023年底，我和史健群博士（中国人民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合作发表了《适应人口流动：城乡居民医保从户籍地参保到常住地参保》。我们发现，户籍限制、全额缴费制和居住证制度等成为阻碍流动人口在常住地参加城乡居民医保的政策工具，而央地财政分担机制是背后的深层次原因。为此，提出了要调整央地财政分担机制，建立“钱随人走”的财政分担方式，以实现常住地参保。

       2020年，李珍老师承接了世界银行委托的《基本医疗保险参保机制研究》的课题。在她的带领下，课题组系统性地提出了参保机制的几个概念：强制参保（取消自愿参保）、缴费参保（取消职工医保最低缴费年限，实行凡参保即缴费）、各参其保（职工参加职工医保，其他人参加居民医保）、家庭联保（职工家属连带参加职工医保）和属地参保（常住地参保）。课题组的研究成果陆续在不同刊物发表，其中多篇被人大复印报刊资料转载。

       此后，我的研究重心逐渐从个人账户转向了参保。2020年，我在《社会保障评论》上发表了《中国基本医疗保险的实际参保率及其分布特征：基于多源数据的分析》。这篇文章利用多个大型调查数据库数据统计发现，中国基本医疗保险实际参保率仅为90%左右，与官方统计的95%有5个百分点的差距，并讨论了背后的原因。2023年，我又在《社会保障评论》上发表了《谁没有参保？中国城乡居民医疗保险参保的人群特征研究》一文，进一步分析了中国未参保人群的结构特征以及阻碍其参保的因素：征缴政策执行能力、央地财政补助分担机制、个人定额缴费、凭户口参保、学校监督、信息获取能力等。这篇文章成为我正在撰写的专著《医疗保险全民覆盖的中国道路》的基础，目标是向其他发展中国家介绍中国医保全民覆盖的经验与模式。

       在研究参保问题的过程中，我发现城乡居民按定额缴费虽然简单易行，但是违背了医保量能负担的原则，也是导致居民退保的重要因素，因此居民医保筹资改革势在必行。怎么改？我认为，实行费率制是必然选择。费率制怎么操作是个难点，因为统计每个家庭的真实收入实非易事。2022年，我引入了社会救助领域的代理家计调查（PMT）方法，在《中国卫生政策研究》上发表了《从定额制到费率制——代理家计调查视角下城乡居民医保个人缴费标准设定》一文。我们使用2019年CHFS数据预测家庭收入，并按照预测的家庭收入的一定比例缴费，即实行PMT下的费率制。结果发现，PMT下的费率制虽然仅能有限改善筹资公平性，但是却能够大幅降低低收入群体缴费负担、提高城乡居民医保筹资能力和减轻财政补助负担。这篇文章创新性地引入了一个“不精准”的费率制，从而解决了现行居民医保定额筹资体制的诸多难题。不过，考虑到PMT预测法过于超前，我们退让了一步，改为按照当地（县市区甚至街道、社区、小区也可以）城、乡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一定比例来设置定额缴费标准。2022年，我和史健群、李亚青老师一起在《财政研究》上合写了一篇《城乡居民医疗保险差别定额缴费对财政补助的影响——基于2019年CHFS数据的模拟》，也得到了《社会保障制度》的转载。

       在参保研究的过程中，有个小小的插曲。2019年，我承接了中国医疗保险研究会的一个生育保险制度完善的课题。正好我的研究生杨攀续学习了合成控制法（SCM），于是我们就用SCM分析发现，两险合并实施过程中是否将灵活就业人员纳入参保覆盖范围决定了两险合并实施的扩面效果。这篇文章名为《两险合并实施对生育保险覆盖面的影响——基于合肥市的合成控制研究》，发表在2021年的《华中科技大学学报》上，有幸被《社会保障制度》转载。

       2015年，我曾获得国家社科基金青年项目资助，题目是《中国灾难性卫生支出风险管理机制研究》。在完成项目期间，由于山东财经大学的于新亮老师获得了灾难性卫生支出的国家自科基金项目，我们讨论了几次。其中一次讨论的成果是发表在2021年《南方经济》上的《持续灾难性卫生支出测度、城乡差异与医疗保险阻断效应评估》，这篇文章被《复印报刊资料·统计与精算》转载。

       一路走来，如果不是这次青年学者论坛，我还从没有统计过自己在人大复印报刊资料上的转载数量。统计后发现，我竟然被人大复印报刊资料转载了七八篇论文。回到16年前，如果不是《社会保障制度》进入了我的世界，我很可能不会有机会在人大读研、读博再进入学术界。人生的境遇如此奇妙！学术的道路仍然是长路漫漫，我也希望，我能够在人大复印报刊资料的关心爱护陪伴下，不断超越自我，做出更有深度、更有力量的研究，在中国的医保事业、社保事业、民生事业发展长河中留下自己的印记。

来源：“人大复印报刊资料经管系列”公众号  2024年11月27日